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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海中,4条汉子守卫楼兰

来源: 新华社新疆分社 作者:储学军、曹槟、张鸿墀 日期:2014-11-13

在“死亡之海”罗布泊的西北,楼兰古城的废墟,孤寂地在荒原中隐藏。 记者江文耀 摄

崔有生、杨俊、高礼涛、李鹏飞,两个“70后”,两个“80后”,守卫着这两千年前的古城。他们的驻地在楼兰城外约30公里的“楼兰文物保护站”。

比一个北京市还要大的这片荒原里,还有的生命就只是陪伴他们的3条狗。

10月28日,崔有生、杨俊在沙尘中寻找走失的狗。 记者江文耀 摄

10月29日,狂风来袭,天地都是茫茫的灰色,5米之外,难辨东西。“太常见了,没啥!”崔有生抽烟时不用手夹着,一直咬着抽完,望着窗外,没有表情。

窗外停放着一辆巡逻用的敞篷沙地越野四轮摩托车。车底下,3只狗依偎在一起。

“没起名,它们容易丟”。

崔有生、杨俊在沙尘中找到走失的狗。 记者江文耀 摄

2011年8月的一天,杨俊和高礼涛一早骑着摩托车巡逻,打算“去头天晚上观察到有车灯闪烁的地点看看”,结果车没找到,却迷失在雅丹(罗布泊地区的一种地貌:高大凸耸连片的土堆群)。没吃饭,也没带水,他们骑着摩托兜了9个小时,找回住地时连把摩托的力气都没了,全身都被晒暴了皮。

“虽然那时我们都干一年多,迷路还是不可避免的事,跟着我们巡逻的狗经常走丢,渴死在荒漠里,尸体都找不到。”杨俊说。

崔有生、杨俊在沙尘中找到走失的狗。 记者江文耀 摄

楼兰古城是世界闻名的历史遗迹,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这里寸草不生,人迹罕至,我们管护员的职责就是必须坚守在这里,严防盗墓贼的破坏。另外,还要为在这里开展科考的专家做好后勤。”

2002年,正是迫于猖獗的盗墓,若羌县人民政府设立了楼兰文物保护站。

2007年李鹏飞刚到保护站,很快就被极端的环境“放倒”。等了12天,才等到车子把他送到若羌县住院,“护士从我的喉咙里抽了整整两大针管的脓液。”

资历最老的崔有生,见证了自己生活办公地点从薄薄一层铁皮的营房车升级到几乎没有采光的“地窝子”,再到简陋的矮平房,去年终于在国家项目资金的支持下搬入带地下室的两层小楼。

崔有生(左)、杨俊(右)在保护站里消磨时光。 记者江文耀 摄

“我们4人,现在是2人在保护站,2人在县里,一个月一轮换。在保护站时,每天的工作就是一人巡逻,一人守站,每天的巡逻时间大约在5到6个小时。”

“这里走了一批又一批年轻人,最多待十几天也就跑了。以前,吃的是大白菜、土豆、萝卜老三样,还经常没吃完就成菜干了;我们喝的都是从300公里外的若羌县拉来的大桶水,放久了就会变质发黏,喝了就拉肚子。用电和手机信号更是不敢有的奢望。”崔有生说,“工资从最早的800元涨到现在的1500,现在县上财政每个月再补贴1500。就这些了。”

2008年,保护站建了水窖,算是解决喝水难的问题。2011年底,一家企业捐赠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设备,保护站终于有了电,还配上冰箱、彩电。从此每天都能吃上“有水分的蔬菜”,晚上有了娱乐消遣。

2012年6月,崔有生荣膺第五届“薪火相传——中国文化遗产保护年度杰出人物”,以表彰他为保护楼兰地区的文化遗产作出的突出贡献,他成为新疆唯一获此殊荣的人。

崔有生说:这份特殊的工作让我有一种神圣的责任感,虽说跟家里有了牵挂,但长期的工作使我对楼兰遗址已经有了感情,感觉自己也是楼兰遗址的一部分,“如果没什么意外,这辈子就在这了。”

崔有生(右)、杨俊(左)在保护站前合影。 记者江文耀 摄

高礼涛喜欢安静,他逐渐对这份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工作产生了兴趣,“以前不懂这些历史遗迹,现在也跟来这里的文保专家和科研人员学点东西。”

若羌县的一位本土诗人陈元江写的诗中,说这里虽然“没有人居住,却又能看到人烟,虽然处处是令人绝望的景观,但也有小小的希望,渴望撩起罗布泊浪花的欢腾”。